等待和寻找,被我视作是人生中最令人厌恶的两件事,然而我却似乎在花费一生的时间去重复这两件事。
譬如现在。
等待着,寻找着,然后浑然忘记自己的处境。
又一个夏天来到,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充斥着所有无人的街道与小巷。他们招猫逗狗,迫害女性,甚至百无聊赖到去抢劫人类幼崽们可怜的零花钱。
也许人们不愿意相信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。
我也希望可以不相信,但是我看见了。
他们把女孩子摁在墙上,用她的手掌熄灭了一个烟头。
女孩子刺穿耳膜的尖叫声大概让他们觉得难以忍受,于是他们开始殴打她。
我转身走掉,企图甩掉身后的哭喊声和求饶声。
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,我的步伐也渐渐杂乱起来,最后我开始小跑,然后是狂奔。当耳边只剩风声的时候,我一头撞进了魔女的家。
我跑得大汗淋漓,但一进到这个并没有安装空调的家里便立即清凉起来。我干脆伏在地板上喘着粗气。
我很久没有被那样对待,并不温柔的,强迫的,带着剧烈或者尖锐的疼痛。
我很久没有见到她了。
等待她,寻找她,已经成为了我的本能。
这间房子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消失吧。
我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,轻得如同一具尸体。
我趴在地板上,闭上了眼睛,如同一具尸体。
再次醒来时我感受到强烈的光线。迷迷糊糊爬起来之后,我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。
房间里开了一扇窗户,纯白的窗帘扬了起来,往外看的时候只有一片炫目的白色日光。
这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当我久睡的双眼习惯光线后,我看到了她。
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,头发变得很长,跟着窗帘一起轻轻扬了起来,背对着我的身影显得很削瘦。
她逆着光,我看不清。
说实话,我不认为这是实景,因我在等待途中已有过不少类似的幻觉。
但还是忍不住触碰。颤抖着手摸到她的头发之前,她回过头来对我笑了。
我呆呆地看着她。那之后的十秒钟我不知自己做了何种反应,回过神来的时候,她已经把我压在地板上,发梢蹭过我的脸。
我们没有说话。我们接吻。
舌尖传来的尖锐疼痛让我确信这并不是梦,而眼前的这个人也确实不是假物。
眼泪流了出来,不受控制地。
“这是什么?”她抓着我的手腕,皱着眉问。
我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,那上面有很多小刀的划痕。那是情绪崩溃时我的发泄方式。
她似乎也明白了什么,不悦地咬了我一口,“你还是这么闷。”
我看着她的表情,微笑起来。
她对我说:“我给你一个家吧。”